聽著風聲在屋外呼嘯而過的聲響,緩緩睜開眼不意外窗外是一片雪花漫天飛舞的景色。
望著遠處開始隆隆作響的陰暗天空,褚冥漾再次闔上眼,回憶著那年他所失去的溫暖。
望著遠處開始隆隆作響的陰暗天空,褚冥漾再次闔上眼,回憶著那年他所失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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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凡斯叔叔?」看著凡斯淡淡笑著的熟悉面容,褚冥漾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抬手摸了摸褚冥漾的黑色腦袋,凡斯那透過手心傳出的溫暖溫度讓褚冥漾先是瞪大了黑眸,接著是水霧氤氳。 「將你的血給颯彌亞喝下,他體內的毒是由安地爾的血提煉出來的,你的血能夠中和他體內的毒素。」看了看冰炎左臂上開始緩慢擴散的黑色後,抽出腰間的短刃朝褚冥漾遞出,凡斯說道。 「已經醒來能夠自行走動的傷患就跟著千冬歲和其他武兵們撤到神社去!還沒醒或不能動的等等會有人來帶你們過去!別驚慌!」指揮著能夠自行走動的傷患隨著千冬歲離去並且安撫著無法自由行動的人們,琳妮西娜雅雙手迅速地收拾著手邊一切能用上的療傷物品,「提爾!米可蕥!療傷用的藥品能帶多少走就帶多少走,千萬別浪費了!」
「是!」 瞇起紅眸看著眼前似乎是亂中有序的藥館,冰炎想起剛才夏碎扛著重傷的休狄回來時所報告的戰況後不禁皺起眉,臉色有些嚴肅。 「你也還真能忍呢,亞那的孩子,左手應該早就沒知覺了吧?」笑望著冰炎雙手持槍的動作,安地爾低喃。
「干你屁事,你這老不死的。」抽出數張焰紅色的符紙朝安地爾甩去,在無數火舌竄起的瞬間,冰炎左手臂上那被衣物給巧妙隱藏住的繃帶顯露了出來。 不慌不忙地取出黑針朝著自己手腕劃下,黑血滴落地表的瞬間大量的黑水蜂湧而出,將朝著自己竄去的火舌吞嚥。 皎潔的月色自東方逐漸爬升,如墨般濃稠的夜色沒有半點星子,像是知曉今夜的戰爭般,平時總在夜中響起的蟲鳴此刻如死盡般寂靜。
握著手中的兵器,站在位於山谷中距離結界不到十里處的武兵們,不分人類和妖物全都望著遠方逐漸渲染開來的龐大黑影,屏息以待。 當第一隻黑色的妖物衝破結界時,黑色的山谷彷彿沸騰般,殺聲四起。 刺骨的寒風颳落了些許固執攀附在枝枒上的枯黃落葉,今天是進入深冬後的難得晴天。
深紫色的天空一角被即將落盡的夕陽給揉上了漂亮的橙色柔光,就連散佈在空中的零散雲朵也被綴上了些許顏色。 踩在通往神社那積著厚重白雪的山道上,冰炎持著刻有鮮紅圖騰的銀色長槍,表情比以往都還來得嚴肅。 走在佈滿星子的夜空下,牽著褚冥漾溫度略低的小手,冰炎垂著眸有些不可思議緣份這種東西。
想起那個雖然總是面無表情但對他總是很溫柔的黑髮男子,冰炎有些不敢相信他會是那個把耶呂惡鬼王給詛咒成螺的人。 「真沒想到叔叔居然會和亞認識呢。」把玩著冰炎的大手,褚冥漾笑得靦腆。 「嗯,這或許是種緣分也說不定。」稍稍收緊了牽著褚冥漾的手,冰炎笑著低喃。 輕笑了聲跟著握緊了冰炎的大手,褚冥漾笑得開心。 頻率不一的步伐踩在神殿外廊上製造出雜亂的腳步聲,以冰炎為首,在長廊上疾走的人們臉上都是一臉凝重。
「夏碎,你去通知伊多告訴他安地爾的事情,順便問問能不能知道安地爾所謂的主人是誰?」在一扇拉門前停下,冰炎回過頭朝著夏碎說道。 「我馬上去。」點點頭,夏碎立刻回過身,朝著神社另一端走去。 「千冬歲,你去招集所有村民到本殿前集合,有重要事情宣布。」 「了解。」推了推眼鏡,千冬歲隨著夏碎的腳步離開。 「叔叔他為了找到安地爾而離開了村子,而我則是執念活下來而化鬼,接著我遺落在樹林裡的黑鐲被我姊姊發現、供奉起來後以它為媒介,我成了這座村子的神。」輕撫著左手腕上的黑色鐲子,褚冥漾垂眼低喃,「或許是因為剛化鬼力量不穩定的關係,沒有人能看見我的模樣,但百日經過後,開始有人能夠看見我,因為村子裡對鬼不排斥,而且又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我很快的就被村民所接受。」
「但是百年經過,我的親人們一個接著一個離去,村裡所熟識的人不再,村人們逐漸忘了保護村子的是鬼,所以我離開村子,在樹林中畫下神居,默默看著村子逐漸繁榮興盛。」勾起淡淡地笑容,微彎的黑眸中帶著些微苦澀,「數百年的時間經過後,我開始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寂,大約兩百年前,我將力量和記憶封存在黑鐲中,讓保護村莊的結界不至於崩毀,然後便因為力量過度消耗而沉睡。」 金色的陽光灑落大地,漂亮的黃色杏葉宛如地毯般佈滿了整座山頭,徘徊在碧藍天空中的飛鷹不時發出悅耳鳴啼,銳利地鷹眸不時望向地面上那在杏林中蹲著身子的嬌小身影。
彎著身將從杏樹掉落地面後仍模樣完整的飽滿杏果收進小袋內,褚冥漾勾著愉悅的笑容,嘴裡輕哼著自家母親經常唱給他聽的安眠曲。 踏著落葉緩慢前進,突然一陣沙沙聲響起,回過頭,發現前些時候被自家叔叔救起的藍髮旅人正在樹林的陰影下,勾著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看著自己。 |